“这算是一个小手术。”
埃伦娜就长松了一口气，心有余悸的说：“这是我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了。”
“林医生，我想知道第三个好消息，这试验疗法结束之后，我能坚持多长时间？”
林杰提醒说：“埃伦娜，刚才我所说的，有一个前提……”
“那就是肿瘤会一直会按照我的设想来发展，至于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，我也不好作保证的。”
埃伦娜就是一笑，道：“保守的林医生又出现了。”
她敛去笑容，一本正经的问：“那我就那么问吧，假设一切发展的都如林医生你期待的那样，我可以支撑多长时间呢？”
林杰略思索了一下，说：“坦白的说，你的情况有些好于我的预期。”
“这大概是因为椎管内的脊髓和神经束相对柔软，便于肿瘤移位的缘故。”
“假设一切顺利，回德国之后，你也定期接受放射和药物控制，并有着良好的饮食和生活健身习惯，应该能坚持五到八年吧。”
“再长的时间，我就不敢保证了。”
“哇，八年！”
埃伦娜惊呼道：“这可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数据。”
“八年呢，也就是说，我至少可以陪着我的宝宝，直到他上小学了。”
林杰纠正道：“我说的是五到八年！”
埃伦娜上前给了林杰一个热情的拥抱，还在他脸颊上用力的亲吻了一下，高兴的道：“我当然清楚，你说的是五到八年。”
“但是我更清楚，一贯保守的你，后面那个数字，才是最准确的数字。”
她又十分好奇的问：“我可是知道，很多医生都是喜欢说上限的，甚至有一些医生还喜欢夸大，以此来赢得病人的信赖和好感。”
“林医生，你却是喜欢说下限，可以说一下原因吗？”
林杰淡淡的道：“原因很简单的。”
“每个病人的情况都是复杂多变的，而且还会遭受到很多的意外因素。判断下限，自然要比判断上限，要容易的多。”
“就是这个原因？”埃伦娜有些不相信。
林杰点点头，说：“主要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当然还有一点因素就是，我亲自治疗的病人即便只是说下限，也超过了其他医生治疗时所说的上限……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容，继续道：“埃伦娜，你要明白，我这张脸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。”
“我怕自己说的数字，别人认为是十足的夸大，不切实际。”
“说下限，别人还相对容易接受一点。”
埃伦娜不禁有些莞尔，道：“林医生，你这是在炫技啊。”
“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，你这就是在‘装逼’啊。”
听她用蹩脚的中文说出那一个词，林杰的额头就浮出了黑线，郁闷道：“埃伦娜，中国文化博大精深，你要多吸收一些好的东西。”
“其实，说下限也挺好啊。”
“幻想一下，本来说好可以活五年，但是到了第六年，病人发现自己依然健在。”
“每多活一天，是不是都有一种很惊喜，大赚的感觉？”
埃伦娜点了点头，又忽的摇头道：“不好，这对我们欧美人来说，可不太好。”
“我们都习惯借贷生活，尤其是德国人更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，都预先安排好。”
“到时，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“本来预计能最多活五年的，到了第六年，发现自己还没死，病人就会绝望的发现，房子没了，车子没了，钱也一分没有了。”
埃伦娜忍着笑意，说：“人还活着，所有东西却都预先处理没了，是不是很悲催啊？”
林杰也忍不住笑道：“哪有这么傻的人？”
“好了，为了防止你做出这样的傻事，我需要提醒你一下。”
“我说的五到八年，是指肿瘤抑制不住大规模复发的时间。”
“那种情况下，或许还可以再接受一次试验疗法。”
“或许那时随着医学的进步，还出现了其他的治疗方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