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弋默了几秒，“要给他钱吗？”
穆千珩说：“不用。”
许弋就硬着头皮两手空空地下去了。
既然没法利诱，那就只能威逼，一下车许弋就冷着一张脸过去。
宋槿书看他来势汹汹的，忍不住也后退了一步。
许弋嗓音很硬，“你挡住路了。”
车座不是很高，宋槿书还是看不到里面的人，他手小幅度地指了指车子，“我想找穆………穆总。”
许弋说：“穆总不想见你，你走吧。”
宋槿书自然是不愿意走的，他问：“他在车里对吗？”
许弋抬手拦住想要绕过去的他，“我说了，穆总不想见你。”
宋槿书眼珠转了下，“你帮我和他说一声，我只是——”
许弋正专注听他说话，眼前却忽然一空。
宋槿书忽然弯下Ⅰ身，从许弋拦着他的手臂下面钻过去了！
他本来身形就特别瘦，动作也很快很灵活，许弋反应过来回头看，宋槿书已经跑到车侧面直接拉开驾驶座坐上去，占了他的位置。
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，宋槿书心跳都加快了，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，上去之后赶紧将车门关上偏过头，果然对上穆千珩的脸。
男人眼底微微错愕地盯着他，大概是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，正常人都想不到，当然，他做的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的事儿。
许弋已经折回来，他赶紧拉住车门，抓紧时间对穆千珩说：“你有没有看过当时的那个监控？”
他知道肯定是没有的，当时他们都是十七八的年龄，在那些警察眼里他们就是孩子，根本没有理由也不可能看到这种案件的证物。
他说：“你应该去看看，监控里面我拉了江苒两回，但是……”
许弋已经拍着车门，他被打断，还是坚持说下去，“当时是下午放学，我拉着她是因为叶宁要带走她，我怕她又被叶宁她们欺负……”
许弋没了耐心，砸门的力道重了些。
场面混乱，他也顾不上看穆千珩什么反应，死死拉着门继续，“她当时把叶宁那些人当成是朋友，但是那天她们说的话很奇怪，叶宁情绪也不好，所以我……”
许弋已经开始拉门，他更慌了，手抓着门把，这时听见男人一声低笑。
“江苒和我说过，叶宁是她的朋友，你说叶宁欺负她？”穆千珩睨着他，面无表情，“你说我应该信你，还是应该信江苒。”
“江苒是单方面拿叶宁当朋友的，我也不知道她们当时怎么会……”
许弋似乎是来了火气，这一回一把将车门给拉开，宋槿书力气毕竟也就那么一点，许弋这一拉，他手还紧握着门把，大半个身子都让带了出去，险些摔在地上。
许弋弯下Ⅰ身就一把攥住他手臂，一把将人彻底从车里面拖出来，那力道箍得他觉得疼，闷哼了一声。
耍小聪明上车没争取来多少时间，他急了，绕到副驾驶那一边，拍着车门叫出来，“你为什么不去查查当年的案子！”
许弋微微一愣，抬眸看穆千珩。
穆千珩降下车窗睨着他，“有必要么，你自己认的罪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，我……”
他气喘吁吁，红了眼眶，唇开合几番，却说不下去。
穆千珩本来也没打算听他说，抬头看许弋，“别管他，走吧。”
“我收了钱。”
宋槿书攥着的拳头有些发抖，眼底盈盈有泪光。
“我收了叶宁家给的一百万，他们叫我顶罪，叫我……”
穆千珩竟也没有意外，唇角勾起讥诮的冷弧，那冰冷的视线刺得他难受。
“挺有意思的，”他缓缓道：“你知道吗，看到你这么有钱，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胡思乱想过这个可能，但是槿书啊……”
他语气很沉，每一回叫“槿书”这两个字都似乎满怀感慨，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亲昵。